【读书吧】之五 向墨:读书净化我的心灵,升华我的灵魂
我很喜欢写作,尤其是读书,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灵魂得以升华。让我在最痛苦的年月里感受到了来自书籍的温暖,精神得到了物质所无法替代的支撑。
——题记
向墨向墨,一个恬淡、喜静,更喜欢在文字里寻找快乐的女子。青海省作协会员,海北州作协副主席,青海在线文化传媒首批签约作者,《金门源》杂志副主编。著有诗集《骨头里的焰火》。
青海新闻网讯 (本网记者 刘志强 报道)一位从小热爱读书的女子,一直以来没有放弃对文字的热爱和写作。多年来,她坚持用笔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用心记录人生的成长与难忘的记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坚持,她在文学道路上得到了更多的收获。她叫向墨,来自青海门源县。
记者:您是怎么喜欢上文学这门学科的,她有什么独特的魅力?
向墨: 我从开始认字起,就对语文情有独钟,从能连贯地读一段话开始,我就喜欢上阅读了。首先,是家里糊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的报纸,一放学或者有闲余时间,我会长久地“面壁”,直到把屋里贴在墙上的报纸一圈看完,为此,没少挨母亲的骂。晚上上炕睡觉前,又在炕上踮起脚尖仰头读天花板上糊的报纸,因为个子矮,看不见,就抱来自己的被子垫在脚下。一次,正踩着被子读天花板上的报纸,入迷了,忘了是在炕上,而且脚下垫着被子,挪动时一脚踩空,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幸亏只是腿和胳膊擦伤而已。爬起来,呲着牙揉揉胳膊,又去读没读完的报纸。那时,从那些报纸上我认识了西哈努克亲王,认识了金日成,还读到了毛泽东的《蝶恋花·答李淑一》,好喜欢诗句“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还读到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等的名句。
其次,就是母亲的“线册”。母亲喜欢绣花,她用一本不知从哪里来的没有封面和封底的旧书夹放她的丝线,我是稀奇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而发现那本无头无尾的书。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面可能是中篇小说,反正有好多字不认识,我就把整句话读给正在绣花的母亲听。母亲没上过学,却上过识字班,然后我们娘俩反复地琢磨那句话,猜那句话里不认识的字,有时候还真的能猜对。母亲不让我随便动那本书,害怕我弄乱她的丝线,只有她绣花的时候,我才能贴在她身边读“线册”里面的文字。于是,我一有时间,就缠着母亲绣花,目的是为了读那本书。
再后来,我发现我二哥有许多的书籍,于是便想办法要回来读。在二哥那里,我读完了《初刻》《二刻》《封神榜》等古典作品。而且,读书的喜好一发不可收拾了!在我上学时,我的课外知识让同学们吃惊,老师们给我赞许的言语。一个从小被母亲斥为“呆痴”的村女,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目标和努力的方向。记得凯勒说过:“一本书像一艘船,带领我们从狭獈的地方,驶向生活的无限广阔的海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书籍和文学的魅力,只觉得“读过一本好书,像交了一个益友”(臧克家语)般的愉悦!
记者:作为作家您主要关注些什么?在作品中您希望表达一些什么?
向墨: 我的写作是从我自己的喜怒哀乐开始的。从二、三年级开始,我就进入了自觉的阅读过程。书读多了,就很想写自己的东西,除了作文,我从初中就开始写诗歌了。心里不痛快了,或者想家了(我们初中就开始住校),或者受了表扬开心了,我都会用稚嫩的诗歌写出来。那是八几年的一个夏天的黄昏,我们一家去外面吃饭,我们在饭馆刚点好菜,看见饭馆里进来一个农民模样的人。他腋下夹着一双半旧长筒雨靴,进门走到饭馆老板跟前,从腋下取下雨靴,怯怯地说:“我用这双鞋换一碗面片吃,可以吗?”老板一看,就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换你的这个干啥?我也不去钻水!”说着,拽着那人的肩膀推出饭馆的门。我看见了,心里隐隐作痛,手下意识里伸进衣袋,我也没带多余的钱,付了我们几个人的饭钱,口袋里只剩了五块钱(那时我们的工资还很低)。我冲出了饭馆门,看到刚才那人站在马路对面,一脸的沧桑、一脸的无奈、一脸的期待(期待能有个人买下他的雨靴)!我走过去,掏出仅有的五块钱,递给他:“去吃一碗面吧,剩下的买点东西明天吃。”他显出很吃惊的样子看着我,随即把那双雨靴伸到我面前:“那,这个给你吧!”我的心又是一种尖刻的疼痛,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睛已经很湿润了。他告诉我他是湟中人,挖金子挖烂了,流浪到此的。我才知道这世界还有连一碗一块二的面片都吃不起的人,我还有啥理由抱怨自己的命不好!
从此,我开始关注路边上“为了生存/蹲得比鞋还低”的修鞋匠;关注“在贫瘠的角落/用柔弱的茎托起一轮阳光”的“苦菜花”们;关心逐渐“荒芜成远古的坟冢”的土地和“在角落里/忍受斑斑锈迹的吞噬”的农具;还关心在“冬阳里商量/下一个春天将如何生长”的种子;关心“拽着我的小手/穿行在苦难里”的母亲们和“低于草根”“轻于蒿草”的哥哥们,还关心陪我长大的土豆、娘娘菜和猪耳朵们!
我想用并不成熟的文字,表达对那些在“苦难的环境里温情地活着的人们”的敬仰和赞美,表达对生命和死亡的思考!
记者:热爱文字的人都喜欢写作,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写作的,还记得第一次写作的情景和第一次投稿的情景吗?
向墨: 从老师布置的第一篇作文开始,我就进入了写作。
那时的我,比其他同学读的书多,知道的也就多点,掌握的词汇相对丰富,而且我还努力学习我读过的好文章的写法。从文章的结构、主题的表达和修辞方法等方面尽量做到出奇、新颖,所以从小学开始,我的作文成了班上的范文。这个更坚定了我写作文的信念。后来,每星期一篇的命题作文满足不了我的写作欲望,我就自己写,把所有另外写的这些作文还自己装订成册,到五年级毕业时,已经有三大本了。到初中时,我又不满足写作文了,开始模仿写小诗,到中师毕业时,我又积累了好几本所谓的“诗歌”,还给小集子起名为“雏鸣集”、“小草集”、“小荷尖尖”等,遗憾的是,这些小集子在后来的几次搬家中丢失了。
我的写作自始至终都属于自娱自乐,从未给别人看过,也不曾想过发表。即便在中师二年级时,一次全省中学生征文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听老师说我的作品发表在《青海青年报》第一版上,我也只是笑了笑,既没找过这张报纸,也没想过继续给这家报纸投稿,真的啥都没想!
再后来,有了电脑,我就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一次,我看见我空间里一首小诗的下面有个叫“牧子”的人留言让我投稿,还留了电话号码。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牧子”就是现在的祁连县电视台台长、当时《祁连山》文学杂志的主编刘维平老师。怯生生地投了一首诗歌,过了一阵,一本散发着墨香的《祁连山》杂志被邮递员送到我手里了,上面有我的一首小诗。当时,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激动,只是摩挲着这本弥足珍贵的杂志,感觉我在文学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
记者:写作是一件孤单的事情,您的那些作品一般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有什么特定的时间吗?
向墨: 因为喜欢,所以敏感。
我对每一个能打动我的、能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东西都很敏感。虽然我处世淡然、喜欢安静,但写作却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发生。可能是因一棵在劲风中舞蹈的小草,可能是细雨里微颤的花朵,也可能是一朵缓缓移动的云,也可能是急促流下的水花,甚至可能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一只瘸着腿的流浪狗,看到的瞬间,我的心里就有相应的或感慨或怜悯或痛或悦的情感化作诗句流出。
我的写作,没有特定的时间,只记着不知哪位作家说过的这样一句话:“到生活中去,去观察,去倾听,去体验,去创造,去成长。”
向墨
记者:您写了那么多赞美家乡和生命的诗,最喜欢自己的哪一首诗歌,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向墨: 我在工作之余,写了大约四百多首诗歌,自己喜欢的诗歌有很多,但如果让我单选一首,我就选《四月里行走》这首诗。
《四月里行走》写于2012年4月,那是我们几个“绿丝带”的成员去头塘村、纳隆村、疙瘩村看望几个孤寡老人后写的。这几个孤寡老人的身上,我看到了世态的炎凉和人们的薄情,看到了孤独和无奈,也看到了生命的倔强和坚韧。
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唏嘘他们所拥有的疼痛。虽然“我的眼里/长满了滂沱的痛”,但“从喉咙里伸出的手臂/无法替他们攥紧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对他们“低于灌木的/关于生存的需要”的所有的同情和怜悯,除了我们几个绵薄的资助外,只能寄托于文字了!
记者:近期和远期有什么新的打算吗?在中国的作家里,特别喜欢哪些作家?
向墨: 我的近期打算就是读我喜欢的书,写我喜欢的字,做我喜欢的事。远期打算就是好好活着!因为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实现自己的所有愿望。
在中国作家里,喜欢的比较多,远的如庄子等,近的有沈从文、钱钟书、林清玄、舒婷,郑愁予、戴望舒、北岛、席慕容等,但最喜欢的数余华、严歌苓等。
记者:如今互联网这么发达,您是如何看待纸刊和网络文学的?具体谈谈您的想法?
向墨: 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喜欢纸质的。我不喜欢趴在电脑跟前或捧着手机去阅读。
阅读,本来是件最惬意的事情,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收拾完一切,泡一壶茶,打开舒缓的音乐,侧卧于榻,捧一本散发着墨香的书籍,然后陪着里面的人物或喜或悲,情绪也随之或倏忽升天,或瞬间入地,该是何等的美事!即是外出,我也不忘在包里塞一本喜欢的书。
但,我也不反对网络阅读,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
记者:有人说,青海是写作的天堂,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有没有喜欢的青海作家?
向墨: 青海,是一片广袤而厚重的土地。
这里,有水草丰茂的草原,有浓密茁壮的森林;有被誉为“中华水塔”的三江源,有中国最大的湖泊——青海湖,有历史悠久的卡约文化、辛店文化,也有繁荣昌盛的各种现代文化。青海各地区还有自己的特色文化,更有个民族大团结的文化。站在这样一片土地上,我想,每一个热爱文字的人都会激情澎湃,诗意飞扬,那不是写作的天堂吗?!
青海的每一位作家,都用自己的热情书写对这片热土的爱,抒发着自己的家乡、对青海的赞美之情,他们在氧气最稀薄的地方抒发着最浓烈的感情,怎不令人钦佩和尊敬!
记者:对文学写作的一点感想?
向墨: 尤其是读书,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灵魂得以升华。让我在最痛苦的年月里感受到了来自书籍的温暖,精神得到了物质所无法替代的支撑。
“工作是我活着的条件,文学是我活着的理由”。这句话是我对文学最直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