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移动征文】今日有移动 千里共婵娟

10.12.2017  14:30

  闲暇时,大家就会坐在一起聊以前的生活。但奇怪的是,每次聊着聊着,话题总会走偏,总会谈到生活给人留下的无限憾事上。

  对我而言,憾事之一就是奶奶去世的太早,没有赶上这个好时代享享清福;想到这里,我不免揣测了一下奶奶的憾事,我想奶奶的憾事应该是去世前都不能见到自己最牵挂的两个远在异域、祸福未知的女儿吧?

  想到这里,我总是想起无数个夕阳,想起夕阳下略有蹒跚的奶奶,她会牵着我,站在村口一处矮矮的垣墙上,望着唯一一条通往县城的路,童蒙无知的我此刻才能想到,那些个天,奶奶应该都是满怀期待。她应该是在等待着那条路上会出现她熟知的那两个女儿的身影,可每次都是夕阳落下,人儿不归。这日复一日的失望、失望之后的担忧必定加深了她的病情,直到她终于将那相思之苦被动的抛在人世,撒手人寰。

  这之后的五六年,村里的人和事都在不断发生变化,只是这两个女儿还是没能回来过。她们走的时候是为了逃离不幸的生活,但在异域讨生活的苦和难,她们又无法让家里人知道,动辄千里的探亲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实现的。乡音不闻,家书难寄的苦,她们应该是体会过,对未能参加母亲葬礼的愧疚之情相必也长期折磨着她们。但越是这样,家乡就越是难以斩断的棉线,在这些时候,一句乡音会不会是解愁的酒,解相思的药呢?但乡音,又在何处呢?

  终于,终于,两地都通了电话。颤颤巍巍的在信里写下电话号码,接着便是如复一日的等,等那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声好久没有听过的亲人的声音,然后颤颤巍巍的回应一声,接着就是泪珠爬满脸颊,之后号啕大哭。这第一次的通话,实际上是没有多少话语的,只是两边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的哽咽声却像清凉的药剂一样,竟神奇的减缓了思念的痛,多年的委屈和难过都被泄的空空的,生活从此多了些阳光和期盼,尽管这阳光和期盼是被这小小的电话固定在家的某一端。

  转眼,奶奶去世十周年的祭日就到了,只闻乡音,未睹乡容的人儿终于回来了。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都朝着这居中的青海奔来了。主题依旧是哭,是诉。先是苦自己的不孝,诉自己的漂泊,然后是抱头齐哭,哭这十年的离乱;抵首而谈,谈这十年的变化。这一聚,坟头上的土厚了不少;这一聚,离别的苦也少了不少。只是欢乐时光总是匆匆,半个月的时光是不够诉离殇,说巨变的,于是再次分离,只是这一次,双方知道分别都是暂时,乡音随时可听,便也不觉得伤悲如往日那般深的似海,稠的如夜黑了。

  再后来,两地的生活越来越红火,手机成了必备的东西。于是,亲情和乡音不再被锁在固定的位置了,只要想,只有有话说,随时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解了相思的毒。再后来,QQ、微信的出现,流量,WIFI的问世,小小的手机居然真的拉近了天南海北的距离,现在乡音随时传达,乡容也是相见就见,那相思的愁天天都被化解,这思乡的酒味也自是淡了不少的。

  写到这里便想起当年,苏轼和弟弟苏辙分别两地,苏轼在中秋节借月赋词,留下千古名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今,移动手机帮离别的人们圆了“千里共婵娟”的梦,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祝福所有离别的人都能健健康康,以方便自己能与家人有再多一次的婵娟吧。(作者:李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