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马匪残部 保卫人民政权
9月10日下午,古城西宁雨霁初晴,碧空如洗,一如张如华踏上青海大地的那天。张如华93岁了,虽然身体抱恙刚出院,但说起解放青海的那些往事,他依然热血沸腾,慷慨激昂,仿佛时光回到了70年前那个火红的秋天……
口述:张如华
记录:王春雪
1949年8月底,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一兵团在甘肃消灭马步芳的精锐部队后,北渡黄河,挺进青海民和、乐都等地。9月5日,一军和平解放西宁,我就在那支队伍中。那年,我23岁。
保卫胜利果实
我随部队进入西宁的时候,马步芳的残兵已经树倒猢狲散——早已逃命去。由于马匪的祸害,当时的西宁秩序混乱、民不聊生。尽快恢复城内秩序,建立新政权、保卫革命果实,成为西宁守军最要紧的事情。
9月8日,西宁市军管会成立,之后,各级政府和党组织相继建立,高原大地一派生机。此时,我被调到一军后勤部任监护连连长,随一军后勤部驻扎在西宁东门外的湟中大厦。
监护连有150余人组成,指战员大部分是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战士,负责湟中大厦和西宁城东地区的社会治安与安保工作。由于新生的政权还不稳固,经常面临着马步芳残匪的袭,部队就给我们连配备了精良的武器和装备,每个班配备一挺机枪,正副班长带冲锋枪,战士们用美式半自动步枪,连里还配备了小炮,这是我们连出色完成后勤部安保工作的基础。
那时,马匪溃逃后留下了一些财产,一军后勤部接收后由我连负责保管。当时马匪在小桥有“八大工厂” , 在周家泉有一个储藏枪支弹药和被服的仓库,我各自派了一个班去看守。在东关地区,停放着一军接收的马匪的五六十辆汽,我也派了一个班看守。大校场是马匪的粮食和汽油库,需要重点看管,我特意派了一名排长带领两个班负责守卫。
虽然马步芳残匪不敢公然进攻西宁城,但在城外,常有残匪出来抢夺老百姓的粮食。一天晚上,我带着两名战士去查岗,突然,我听到不远处的一堵残墙边有“沙沙”的脚步声,我和两名战士迅速隐蔽,然后悄悄合围过去,正在我们准备冲过去时,一个人影迅速跑进了黑暗中,我和战士们连开几枪,却没有打到那个人。虽然那个人没有对一军后勤机关造成任何伤害,是虚惊一场,但这件事后,战士们都意识到监护连的职责多么重大,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此后,我们连几次打退马匪的袭击,保卫了一军后勤机关和老百姓的财产安全,受到一军后勤部的嘉奖。
恰卜恰剿匪
1950年,青海各地的政权相继建立,但四处流窜的马匪还是经常搅乱老百姓的生活,攻击新生的政权。同年2月,我被调往共和县剿匪。
共和县恰卜恰地区有一个水草丰美的牧场,但长期被土匪占据。盘踞在牧场中的100余名土匪都带着枪,还饲养着上千峰(匹)骆驼和马,兵强马壮,凶残异常。县大队派民兵劝降了好几次,土匪都不肯缴械,还持械反抗,打伤了前去劝降的民兵。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愤慨,就带着一个排,迅速包围了这个牧场。我先让士兵向里面喊话: “解放军已经包围了牧场,希望你们缴械投降,如果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将是大炮和机关枪。 ”那名战士喊了好几遍,里面都没有回应,我就命令战士们准备战斗,一门小炮和三挺机关枪已经对准了牧场内的土房子,战士们的步枪也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开火。就在此时,牧场内的敌人竟然率先放了枪。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一发炮弹朝着牧场内的土房子打了过去,将一面土墙炸得粉碎,几名土匪逃窜时被击毙。但其他土匪看到后并没有投降,而是分散在几处,继续抵抗。虽然土匪的武器不如我们好,但人多势众,又躲在屋内,给我们的进攻造成了一定的难度。我命令三名持机关枪的战士,先向敌人进攻火力密集的地方猛攻,各个击破。就这样,土匪抵抗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向我们喊话,说愿意缴械投降,之后,县大队接收了这些土匪和他们的枪支弹药。
县大队为了感谢我和战士们,特意从牧场调了40多匹军马,让我们骑着回西宁。
1952年6月,为适应形势发展,解放军精简整编,我所在的连被整编为高射炮团,我还担任一个连的连长,主要工作为征训学习。不久后,由于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四次负伤,成为二等残废,又得了严重的气管炎和慢性脊髓炎,无法继续为军队服务,就转业到青海省高级人民法院,担任了审判员的工作。此后,我一直生活在青海,今年距离我第一次来青海,已经整整7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