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文艺工作者要做灵魂工程师

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强调“文艺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不能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并强调“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这让很多人联想起72年前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因为彼时毛泽东就认为文艺界亟待澄清的是“为群众”和“如何为群众”的问题。如果说，当年毛泽东主持召开座谈会，是与文艺界共商“文艺要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那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座谈会，与文艺界共商的是“文艺要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也因此，广大文艺工作者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在座谈会上的“讲话”是我国文艺面向未来发展繁荣的大计，是我们繁荣文艺创作、推动文艺创新、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的纲领性文件。

　　首先，总书记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灵魂工程”。总书记开宗明义，指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大有作为”。文艺作用在实现中国梦进程中不可替代，正说明中国梦的实现包含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说明文艺工作是实现中国梦的“灵魂工程”。习总书记认为“中国梦意味着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价值体认和价值追求”，也进一步强调“中国梦的宣传与阐释，要与当代中国价值观念紧密结合起来”。事实上，无论是阐释中国梦蕴含“中华民族价值追求”的意味，还是宣传中国梦应有的“当代中国价值观念”，都需要我们的文艺工作发挥“灵魂工程”的作用。总书记说“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是因为文艺工作可以“讴歌奋斗人生，刻画最美人物，坚定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是因为文艺工作可以“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美善战胜丑恶，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

　　第二，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要发挥“鼓舞人民迈向未来”的作用。文艺作为“铸造灵魂的工程”，在于“能够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能够扫除颓废萎靡之风”。关于文艺作为“灵魂工程”可能产生的作用，我国古代儒家乐舞思想的集大成之作《乐记》早就道出了这一点，道是“志微焦衰之音使民思忧，啴缓慢易之音使民康乐，粗厉猛起之音使民刚毅，廉直经正之音使民肃静，宽裕顺成之音使民慈爱，流辟邪散之音使民淫乱”。总书记在“讲话”中，希望文艺起到“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的作用；具体而言，就是“要把爱国主义作为文艺创作的主旋律，引导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

　　第三，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要通过优秀作品的创作来构建。总书记特别强调：“文艺工作者应该牢记，创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务，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必须把创作生产优秀作品作为文艺工作的中心环节”。所谓“优秀作品”，即“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体现中华文化精神、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作品；是“书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时代的进步要求，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文质兼美”“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作品；是“传递真善美、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引导人们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向往和追求讲道德、遵道德、守道德的生活”的作品；还是“最好是既能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场上受到欢迎”的作品。

　　第四，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所谓“迷失方向”，总书记指的是“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与之相关的，是“沾满铜臭气”从而“当市场的奴隶”。要确保不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就不能搞“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就不能“以低俗充当通俗、以欲望代表希望”，就不能变成“无根的浮萍、无病的呻吟、无魂的躯壳”。反观历史，如果“沾满铜臭气”，我们的文化传统何来屈原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何来杜甫的“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何来陆游的“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何来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不会有像鲁迅先生那样的坚守——采集“民族精神所发的火光”来擎举“引导国民精神和前途的灯光”！

　　第五，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师要自觉坚守艺术理想。文艺工作者作为灵魂工程师，必须“自觉坚守艺术理想”，必须“不断提高学养、涵养、修养，加强思想积累、知识储备、文化修养、艺术训练……讲品位、重艺德，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在总书记看来，“讲品位”就意味着要“存正气”，“重艺德”也意味着要“弘美德”，他强调“追求真善美是文艺的永恒价值。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这使我想起北宋初期政治家范仲淹在《今乐犹古乐赋》中的一段话，“古之乐兮，所以化人；今之乐兮，亦以和民……和气既充于天下，德华遂振于域中；实万邦之所共谅，百世之所攸同……”在这里，范仲淹申说的也是一种艺术理想，是作为“灵魂工程师的”艺术理想。

　　第六，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师的天职是为人民服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要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文艺和文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工作者的天职”。这段话提到的四个“把”，其中“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工作者的天职”一句带有总括性，并且也是对“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进一步强调。“天职”是无须言明的律令，是无须强加的自觉……对此，我们一是要牢固树立人民是历史创造者的观点，生动展示我国人民奋发有为的精神风貌和创造历史的辉煌业绩；二是要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为广大群众成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者提供广阔舞台；三是要以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通过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以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权益。

　　第七，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师要通过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来“铸魂”。习总书记还强调：“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说明我们文艺工作者应当体验、把握、反映和表现的“生活”首要的是“人民的生活”。文艺工作者“要虚心向人民学习，向生活学习，从人民的伟大实践和丰富的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不断进行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他还指出：“文艺工作者要想有成就，就必须自觉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欢乐着人民的欢乐，忧患着人民的忧患，做人民的孺子牛……要深深懂得人民是历史创造者的道理，深入群众、深入生活，诚心诚意做人民的小学生”。这段话，与鲁迅先生“俯首甘为孺子牛”、与毛泽东“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与邓小平“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在精神上一脉相承，通体融贯。文艺工作者要胜任“灵魂工程师”的使命和担当，必须通过两个“扎根”先行自我“铸魂”。

　　第八，总书记指出：“灵魂工程”需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涵养。总书记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是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也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坚实根基。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我们文艺工作作为“灵魂工程”，这一工程之“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总书记一方面希望“广大文艺工作者要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旗帜，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生动活泼、活灵活现地体现在文艺创作中”，一方面提醒我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要源泉，也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重要根基”。显而易见，总书记是在世界文化激荡的宏观视野、战略考量中来与我们文艺工作者共商文艺繁荣发展“大计”的。

　　（作者为文化部文化科技司司长、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