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法医鲜为人知的故事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既是公安民警中的普通一员,又是这个群体中的绝对精英。从警多年,他们虽然从不曾亲手抓捕犯罪分子,却在侦查的战场上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是名副其实的幕后英雄。他们就是被人们形象的称为“尸语者”的法医。近日,记者走进海东市刑警支队,走近法医,采撷他们颇具传奇色彩的法医故事。
杨晓东:法医颇具挑战性
世俗眼光中,法医一直是个既神秘、又冷酷、且遥远的职业,除了身披白大褂,戴口罩,拿着各种冰冷器械面无表情地摆弄一具具尸体以外,似乎再也想象不出他们这个冷门群体的其他形象。然而对于平安县公安局法医师杨晓东来说,这个职业既神圣,又颇具挑战性。
1979年,高中毕业的杨晓东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从那时起,杨晓东便知道他的肩膀上扛着四个字“打击犯罪”。然而1980年10月,一次偶然的机会,组织决定让杨晓东去法医工作岗位,面对这个陌生的工作,他所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但杨晓东二话没说开始学习法医学相关知识,并很快投入了新的工作。
“我第一次看到凶案现场是一炎热的夏天,尸体高度腐败,恶臭熏天,苍蝇成群。那时我才明白,学校里的解剖室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根本不算什么。那一刻,我也才真正意识到,一名法医肩上的责任和今后要面临的挑战……”回想起36年前第一次勘察现场时的情景,杨晓东仍然眉头紧皱。
与恶劣的凶案现场相比较,不被外行人理解,甚至不受待见更是让杨晓东饱受委屈。“还是第一次出勘现场的时候,当现场尸检工作完成后,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其他同事都被受害者家属请进家里去吃饭,我却被拦在门外,要按照乡俗在火堆上烤个一时半会才能进。进去后我被安排在单独的角落吃饭,吃完饭在我擦嘴的时候,主人家将我用过的碗筷当着我的面扔了出去,当时的心里太难受、太委屈了。”杨晓东说,那是他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哭,那种不受待见,那种难受委屈别人根本体会不到。
虽然法医工作不被很多外行人理解,但有一个人的举动却让杨晓东心中倍感温暖。事情发生在32年前,平安县小峡镇辖区国道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女子推着一辆平板车行走,被急驶而来的货车擦碰了一下,女子外表看并无大碍,只是腹部疼痛,两天后女子不幸死亡。在小峡卫生院内,杨晓东作为法医师进行了尸检。尸检完后又到午饭时,本以为会再次受到冷落,但一个年轻护士却主动邀请他一起吃饭,并表示非常能理解法医工作的辛苦。两年后,这名护士成了杨晓东的终身伴侣。
杨晓东告诉记者,因为法医的结论牵涉了案件当事双方的利益,任何一个客观公正的法医鉴定结论出具,至少有一方当事人不服。基于当事人当时激动地情绪,基层法医被诬告、被辱骂,甚至被殴打都是常有的事。但他从没有后悔步入这一行,正如他所说的,法医的职责所在就是替逝者说话,从中抽丝剥茧、拨云见日追寻真相,为逝者洗脱冤情。
王婷婷:法医破译死亡密码的人
如果你看过香港TVB剧《鉴证实录》,那你一定见过剧中年轻貌美的女法医聂宝言。与剧中一样,化隆县公安局就有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80后”女法医王婷婷。
第一眼见到王婷婷,一身笔挺的警服,漂亮的发髻,可爱的面容,你怎么也不会将她和法医联系起来,顶多认为她就是个干练的警花。可事实就是,这位1986年生的貌美女警王婷婷已经在法医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十年,且成绩斐然。
2005年,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王婷婷参加了青海省招警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化隆县公安局法医一职。“当年选择这个行业一来是因为我的专业符合所招的岗位,二来非常喜欢看一些香港TVB的警匪片,尤其是看了《鉴证实录》以后,对法医这个职业既好奇又向往,于是我毅然决然选择了它”。
这个选择对于身边的亲戚朋友和周围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们认为,在基层派出所当个内勤是女孩子最好的选择。而从事法医工作则与长辈们的期望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因为,通常提及法医,在常人眼里,几乎是血腥、凶杀、死尸、腐臭的代名词,是男人的“专利”。而王婷婷的选择让她成为了海东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法医。“老实说,在法医这个工作领域中,很多人多少会有一点性别歧视。虽然很多女孩都喜欢法医这行,原因也多半受电视剧的影响,但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没有几个。原因当然有很多,也许是残忍血腥的现场,也许是恶臭腐烂的尸体,也许是巨大的心理压力……但对我来说,我选择了这个行业,我也喜欢这个职业,我会坚持做下去。”王婷婷满怀信心的告诉记者。
“死亡像是一本难以破译的密码,因为死者无法对活着的人们讲述自己惨痛的死亡经历,而法医是破译死亡密码的人。”王婷婷如此形容自己的职业。2011年除夕夜,一个惨烈的命案让王婷婷至今印象深刻。两名受害者被人肢解,尸块被煮后又拿火烤,现场惨不忍睹。作为凶案现场唯一一名女性,王婷婷的出现引起了现场外群众的小小骚动。
对于法医来说,他们通常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医院、荒野、深山、河流,甚至是坟墓,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是法医的岗位。但这一切都不影响王婷婷对法医工作的热爱,尽管法医岗位上来了又走了的同事很多,但王婷婷坚信她会是坚持到底的那一个。
贺忠:伸张正义替死者说话
走进海东市刑警支队政委贺忠的办公室,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浩然正气”四个大字。贺忠告诉记者,做警察做法医一定要坚守这四个字,法医就是伸张正义,替死者说话的人。法医手中有一把量尺,必须要做到精准,1毫米的差池就会影响案件的定性。
因为法医工作非常重要,所以一般在县级以上公安机关中,都会设有法医职位。一起命案中,法医的检验结果对案件的侦破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因此很多人认为法医手里是有一定权力的,从而巴结法医的人也不少。“总会有一些人来找我们法医说情,对于说情和送钱物的人,我一概不予理睬,为此我也得罪了很多人,背上‘办事太绝,不近人情’的名声。”贺忠无奈地说道。
法医界鼻祖宋慈编写的《洗冤集录》中,这样描述负责检验刑事伤害和尸体仵作的作用:“事大莫于人命,罪大莫于死刑,杀人者抵法故无恕,施刑失当心则难安,故成指定狱全凭死伤检验。倘检验不真,死者之冤未雪,生者之冤又成,因一命而杀两命数命,仇报相循惨何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