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站 新青海 新画境——西宁新站大型油画诞生记
“青海通高铁了!”尽管开通的时间不是很长,新站的运营还处于初期阶段,但新站依然是各族市民观赏的一处景点,就仿佛是遇上喜事的人家。开阔的车站广场,就像青海人的胸襟。而矗立在高原蓝天之下的西宁新站,宛如展翅翱翔的雄鹰,舒展着羽翼,向更加高远的天际飞升。站前广场上一组象征三江源的立体雕塑,以富有现代气息的空间美感,直扑人的眼帘……气派,现代,舒展,新的建筑,把青海陡然提升到了一个令人自豪的高度。驻足观赏的市民,无不为眼前矗立的新建筑啧啧称赏,眉宇之间流露的是高原人的骄傲和喜悦。一位家住建国路的回族老大爷对记者说,西宁站记录了青海四代人的记忆,从过去苏式的简易棚到现在这么攒劲的建筑,我不得不说,青海砝码!
西宁新站作为一座地标性建筑,集多种交通集散、综合性商务开发、城市景观展示为一体,展示出了鲜明的青藏高原特色、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和时代特征,改写了青海没有一座大型综合性车站的历史。
作为古丝绸之路南线的重要通道,青海曾被誉为丝绸之路“青海道”,是丝绸之路三条重要战略通道之一。自秦汉以来,古丝绸之路是中原农耕文化西渐,西域宗教文化东传的重要通道。青海丝路地处祁连山脉南麓,自兰州以西,古人绕道险峡,北从冰沟、平安驿直抵西宁;南从甘肃炳灵寺、青海古鄯驿、瞿昙寺、拉干驿、平安驿直抵西宁。从西宁经日月山、青海湖畔、柴达木盆地、新疆南部,直抵西域中亚各国,与粟特文化交往密切。今天的青藏公路、铁路的走向,大致与青海丝路相同。作为中西方文化、农耕和游牧文化的交融地带,青海将在国家大力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新形势下,昂然而起。即将开通使用的西宁新站,将使世人再一次对一个正在腾飞的青海刮目相看。
西宁新站服务大厅内的贵宾接待室是青海对外交流的重要窗口,它的建筑语言可谓举足轻重。尽管内部设施还在完善中,但当记者走进贵宾室,立马眼前一亮。顶面、墙壁以及地毯的设计,在简约、端庄中透露出青海的尊贵、华丽与自然。记者最关心的就是贵宾室墙上究竟会展示出一个怎样的视觉青海。
在主贵宾室,采用的是一幅大型民族工艺品挂毯《大美青海鸟岛》,表现的是青海湖万鸟翔集、湖泊安谧的神韵。另外两个贵宾室,则采用布面油画的形式。这次创作两幅大型油画的画家,都是来自青海本土的画家,一位是傅永华,一位是涂涛。他们都是经过有关单位及专家评审之后,从众多画家中筛选出来的画家。
涂涛创作的《昆仑山之晨》位于东侧的贵宾室。油画长9米、高4米,站在画面前,青藏高原的形体一派金黄:金黄的昆仑山脉,金黄的草原,金黄的胡杨林。它们是那么饱满,那么厚重,那么蓬勃,那么一扫万古愁怀,而将黄金般的贵重、诗意一气涂抹在巨大的画布上。那种洋溢着大地的青春之美,壮阔之美,雄浑之美,让青海有了一种全新的视觉之美,全新的精神境界。
西侧贵宾室里的油画《青藏天路》,是傅永华创作的。它高5.7、宽7米,表现的是一列绿色的列车,昂然奔驰在原始旷莽的高海拔无人区,铁路之下,是高原精灵藏羚羊自如迁徙的场面。画布上的列车,被画家象征化地处理成了绿色。一个以生态立省的省份,已然把环保、绿色发展化成了一面面抖擞招展的旗帜。那画境如同已故诗人昌耀曾经形容高原的列车是“理想者的排箫”。是的,“理想者的排箫”就是这般铿锵有力地在高原大地上吹奏着,自豪地奋进着。而那雪山所显示出的永恒的静穆感和圣殿般的庄严、高原骄子藏羚羊的从容不迫,又把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和谐、宁静,阐释得如同青稞酒般醇厚、纯净。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用如此巨大的画幅,全部用青海本土的画家来展示青海,这在青海美术史上是一次空前的行动。它从另一个角度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青海的艺术家也有能耐来表现自己的家乡!
对于傅永华和涂涛来说,在各自的美术生涯里能领受这样一次意义非凡的创作,绝对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文化自信力的释放。自今年9月初接受创作任务,到构思、草图设计,再到油画正稿,连续两个多月的创作,对他们来说可谓是一次壮行。每一次的创作,都是先从生活观察体验开始,到发现美,再经过艰难的构思,在头脑中构成一个个审美意象,并将审美意象通过个性化的绘画技巧转换为视觉形态,最终一步一步向理想的画境靠近,再靠近。
具体的创作过程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困难。由于画幅面超长超宽,符合要求的大幅面亚麻画布在西宁市面上无处寻觅,最后他们还是联系到北京一家厂家之后,特地赶制了两幅符合要求的亚麻画布。画布有了,到哪里找一个很大的地方来创作呢?要知道,这样巨大的画幅,在一般的画室空间里是没法完成的。俩人找来找去,最终在城南新区会展中心找到绘画场地。接下来,俩人又请了四个工人将沉重的画布抬进场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偌大的画布绷在画框上。再接下来的一个考验,就是俩人要在画布前搭起三层架子,才能在巨大的画布上作画。跟以往在小画架上创作不同,这次是在高高的架子上“高空作业”。巨大的画幅超出了正常的视野和视觉经验,这就需要他们用超出常规的经验来创作。比正常作画更费劲的是,画家在架子上爬上爬下,还要克服一些恐高反应。还有,许多时候一位画家在架子上拿捏不准,就得靠下面的画家来充当视觉上的“校对”。就这样,他俩每天拿着画笔,或在三层架子上爬上爬下,或走近退后地反复涂擦修改,为着一处线条的圆转,一点色块的浓淡相宜,反复端详、审视,从对最细微的变化,景物的位置、缩短或者加大物象间的距离,到光线的分布,线条和画面的透视度等细节,都要做到精确把握。一天下来不单是腰酸背痛,而且有时候因为过分专注,身上的某些肌肉就会出现僵木。加上这里没有取暖设施,两个人冷得衣服套了里三层外三层,即便如此,捏着画笔的手还是皲裂了。画家涂涛说,画这样的大画不仅是脑力活,还是体力活,画起画来,爬上爬下、走来走去,一站就是一天,累变成了常态。
画家傅永华说,画这样大的画,更需要在心中把握好画作的空间关系、色调、色彩关系、黑白关系、造型关系、点线面与画作气势的关系等一系列问题,然后从局部入手,用写意的手法画在画布上。虽说辛苦,可是这段作画的时光我很上瘾、很着迷,很兴奋。傅永华还向记者讲了一个“花絮”:因为在画油画的时候少不了在身上沾满油彩。两个人胡子拉碴到小饭馆吃饭,饭馆的工作人员还把他们当成了要饭的乞丐。后来得知他俩是为西宁新站创作作品的画家,大家便热络起来,有的甚至拿出自家人吃的食物请他们品尝。
经过两个多月的尽情挥洒,画作基本完成。又经过反复调整,两幅油画作品终于“竣工”。可要把沉甸甸的画作从城南新区会展中心搬到西宁新站贵宾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它不能弯折,只能卷成筒状,由四五个壮小伙抬到大型的卡车上整体搬迁。到了贵宾室,把如此大型的、渗满油彩的画作固定在墙面上,也是花费了不少气力。
最后又请了裱画师裱在16厘米的画框上。为了防止画面品质、质量下降,干裂,两个画家还先后上了三遍上光油。
如今,这两幅反映高原意境的大型画作气势恢弘地张挂在西宁新站的贵宾厅里,它们浑身焕发着一种青海的气质,青海的格调,也在气派的殿宇里,无言地传递着青海作为精神高地的种种崭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