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大调查】牛万福：传唱《布柔哟》是我一生事业
编者按：
青海文化博大精深，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留下了一批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人类文明的结晶，青海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见证了我省乃至我国历史文明的发展，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近年来，我省卓有成效地推进文化遗产保护，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取得明显成效。
为弘扬我省优秀传统文化，展现本土独特历史人文魅力，激发广大群众热爱家乡的热情，海东时报社和海东市文体广电旅游局合办“非遗大调查”栏目，介绍我省非遗项目的历史渊源、特色成就、发展传承、代表作品、代表性传承人及相关的轶闻传奇等，敬请关注。
青海新闻网讯 “布柔哟，布柔哟，布柔哟……”在互助，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布柔哟》叙事长歌已传唱千年，那优美而动听的旋律，在这片热土上代代相传，经久不息，孕育了大批能歌擅唱的男女老少。
东沟乡大庄村牛万福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不仅开口就能唱《布柔哟》，还在保护传承中教授青年《布柔哟》的演唱方式和它所表达的人生内涵，成为《布柔哟》的代表性传承人。
受环境熏陶
今年69岁的牛万福一提起《布柔哟》，双眼便绽放出兴奋的光芒。若再亮开嗓门唱起来，那声调那韵味让人享受其中，回味无穷。
“我喜欢唱《布柔哟》，主要是受家人的影响。”牛万福说。千百年来，大庄这个传统村落一直不缺唱《布柔哟》的高手。牛万福的母亲是当地公认的《布柔哟》歌唱高手。到了牛万福这代，《布柔哟》唱得更是青出于蓝。
牛万福从小跟随母亲，听母亲唱《布柔哟》，久而久之，那悠扬的旋律和动人的歌词便“装进”了他的心中。“一听到母亲在唱，便跑过去蹲在一旁专心地听，一边听一边模仿哼几句。”牛万福回忆说。
上学之后，牛万福经常在放学之余组织同村伙伴唱《布柔哟》。十七八岁时，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布柔哟》旋律和韵调的唱法，然后自己声情并茂地唱出原汁原味，越唱越好。后来，在朋友聚会上牛万福总会唱起《布柔哟》，而每次都会唱哭席间的人。
用生命传唱
据牛万福介绍，“布柔”是土族语言对牛犊的称呼，《布柔哟》为土语，是一篇以说唱形式流行的寓言故事。作品通过老母牛与恶狼之间的生死较量，母牛与小牛犊之间的对话，反映了强暴与弱小、善与恶之间的矛盾斗争，在表达方式上，一般是老人们边唱边讲给孩子们听，孩子们也跟着唱。
《布柔哟》内容讲述母牛和小牛相依为命，在平滩里过着清贫的日子，小牛嫌“滩里的牧草太短，滩里的牧草长得硬，滩里的牧草长得苦”，请求妈妈带它到山里去吃草，妈妈劝阻说“山里的牧草长得高，山里的牧草长得软，山里的牧草长得甜，可山里的豺狼厉害呀！”，小牛不听妈妈劝阻，独自上山遇到豺狼，母牛听到小牛的呼救，奔上山去与豺狼搏斗，小牛脱险，而母牛却被豺狼吞噬，小牛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最后选择听从妈妈的教诲，依然在滩里吃着苦草，喝着污水，过着饥寒孤独的日子。
《布柔哟》曲调风格独立性很强，这是叙事长歌不同于土族音乐其它体裁的主要特点。作品中老母牛与恶狼之间的生死搏斗，是不同阶层人们之间为争夺牧场而引发的矛盾斗争，小母牛埋了阿妈的白骨、红血，披上阿妈的牛皮后，边哭边走下山来的悲惨结局，是对那种当时社会现实的影射。
几年前，一次疾病差点结束牛万福的歌唱之路，最后他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挣脱了病魔。经历这次事故之后，医生建议他不要大声说话，这会让他的病情再次复发。从此，牛万福的歌声不再洪亮，也不敢大声唱歌，但在他看来这并不影响他对《布柔哟》的热爱。在平时的生活中，他还是会小声地唱起《布柔哟》。“《布柔哟》在当前的社会中仍然有着劝化人心的作用，而这也一直教育着我做人的道理。”牛万福说，这是我坚持传唱《布柔哟》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布柔哟，布柔哟，布柔哟……”说到起兴，牛万福便唱了起来，虽然声音小，但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不难看出，他对《布柔哟》那种深入的理解和意境的表达。
愿良好传承
《布柔哟》在互助有着悠久的传唱历史，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这项古老的艺术开始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而牛万福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所掌握的《布柔哟》的故事情节和演唱旋律教给更多的年轻人。
虽然热爱《布柔哟》，但在以前牛万福还要养家糊口，不能专门从事传承和发展。这几年，他的子女都已成家，加上国家政策的扶持，如今的他已无需再为家庭的生计而奔波。他的儿子还在原来的耕地上种上了当归，每年都有近10万的收入。这让牛万福心里乐开了花，同时他也集中全部的精力去做《布柔哟》的传承事业。看到自己的子孙们都已会完整的表演《布柔哟》，周围村庄的儿童嘴里哼着《布柔哟》，人们聚会时也开始唱《布柔哟》的场面，让牛万福十分欣慰。
多年来，通过牛万福等传承人的努力，《布柔哟》这门艺术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如今在互助县的重大节庆活动中，《布柔哟》都会上演。
“传唱《布柔哟》是我一生的事业。”牛万福告诉记者，身为《布柔哟》传承人，他将再接再厉，传承这朵美丽的艺术奇葩。同时他也希望，《布柔哟》的传唱和教学能走进校园，作为课程得到系统的传播，以便更好地保护、传承和发展。
因为热爱，牛万福把传唱《布柔哟》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对其进行保护、传承和发展，这是《布柔哟》之幸；在传唱《布柔哟》的过程中，牛万福全身心地投入，被列为《布柔哟》代表性传承人，这更是牛万福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