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70年·奋斗新时代】涩北之“涩”
青海新闻网·青海新闻客户端讯(记者 樊永涛 报道) 当你打开燃气灶,做一顿可口饭菜,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刻,你会想到什么?我会想到涩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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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达木盆地的地名,基本上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为蒙藏音译,比如茫崖市,蒙语意为“额头”,是世代所居的先民所取;另一类是随着石油勘探的步伐,由第一代勘探队员为其命名,比如本文故事的发生地,涩北气田。
放眼望去,这涩北空旷遥远,让人“涩”的发慌的地方。
涩北,因地处涩聂湖之北而得名。地处柴达木盆地北缘,戈壁中的戈壁,正如其名般,涩北是一个让人“涩”的发慌的地方。
从海西州格尔木市出发,沿柳格高速、215国道向北而行,近600公里后,就到达了采访的目的地涩北气田。这是一片枯燥的土地,沿途公路中与你相伴而行的只有三种事物,公路、黄沙和由黄沙堆积风蚀而成的雅丹地貌。
然而就是在这荒芜之地,700多名青海油田职工却工作生活于此,他们共同组成了这个地名——涩北气田。
去往涩北气田路上,沿途只有黄沙和由黄沙堆积风蚀而成的雅丹地貌。
在涩北气田工作是相当是苦涩的。“涩”在百里无人烟,无兴盛之地依托,环境苦,又是能源重地,中国的四大气田之一,保障着青藏高原居民用气需求,责任重。
涩北之“涩”,张柏青一待就是23年,常常饱受与家人的相思之苦。
涩北气田有一间花房,里面种满了花草树木。晚上8点,我见到了在此休息的张柏青,便与他闲聊起来。
张柏青是青海油田涩北作业公司井下作业大队的队长,在涩北气田他有个响亮的“外号”,“涩北铁人”。2009年,张柏青被抽调到冷湖镇为正在维修的一口油井做技术指导,在没有技术条件,维修难度大的情况下,他硬是每天干到凌晨3、4点,连续工作70天。当地工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每逢提起他都会说,那个从涩北过来的队长,干工作跟铁人王进喜一样。张柏青不善言辞,“涩北铁人”这个故事,还是他同事为我讲述的。
凌晨1点,涩北气田内井下作业大队的石油人没有休息,依旧在通宵作业。
当着石油人的面不能提他们的家庭,对此在青海油田采访的我深有体会,每次问及家人情况,他们的脸上都会神情凝重,甚至留下眼泪。
今年43岁的张柏青,妻子在海西州大柴旦工作,儿子在格尔木市上学。一直以来,一家三口过着三地分居的生活。张柏青的休假时间每年有100多天,妻子的休息时间也只有双休日,可即便这样,一家三口都很少有机会见面。
相比较采油等工作,井下作业工作任务重,工作量大,经常加班,休不了假是常事。起初,妻子很不理解张柏青的工作,同样是石油工人,为什么张柏青休的假少?十多年前,憋着火,执拗的妻子带着4岁的孩子,来到了涩北,当看到满身泥污,土气十足的丈夫后,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陪伴了张柏青几天。
张柏青的儿子已有18岁,今年6月考上了四川师范大学。说完,张柏青沉默了,问到,孩子是否理解他的工作时,他轻声告诉我,自己的孩子,没好好带过,与孩子见面后有种生疏感。说完,这位“涩北铁人”摸了一把眼泪。
与张柏青的聊天止步于此。家庭与工作不能两全,是每个石油人心中的痛。
在涩北采访,我听到了工人们的一句玩笑话,“如果你不抽烟,在这个地方工作你可以不用花一分钱,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买东西。”荒凉,我用不出第二个词汇来形容涩北。
涩北之“涩”,在与荒凉做抗争后,许正祥选择了妥协,坚持创新31年,获得10项国家专利。
荒凉的工作环境往往会有很多“爱较真”的人,许正祥就是如此。长期在涩北从事技术研究、工艺实施和生产组织的他,在工作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为了解决难题,发明创造,他可以一头扎在气田,一连几个月不下基地,每天晚上都熬到深夜。每年可创造综合经济效益1000多万元的国家专利“许氏直角节流器”就是他这样完成的。
晚上10点,许正祥毫无困意,依然在从事技术研究。
因为许正祥的“爱较真”,涩北气田成为了陆上第一个自动化无人值守开采天然气的气区,气田疏松砂岩气藏出砂对地面工艺设施的破坏问题得以解决,研制出的“节流、抗冲蚀双作用高压排污阀”,让涩北气田实现了自动排污……
如今的许正祥既是基层队站的负责人,又是技术骨干,管理、技术两副重担一肩挑,他告诉我,每天都应该问问自己,要不然在涩北生活会很枯燥,问这一天的工作、生活和学习,从思想上严格要求自己,工作上坚持高标准,让在涩北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涩北苦吗?”我问过许正祥和张柏青,他们的回答不谋而同,涩北是如家般温暖的地方,因为习惯了,待的时间久了。
采访结束,我返程回到了省会西宁。清晨的城市显得格外的热闹,坐上回家的出租车,看着现代感十足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交通,我所熟悉的事物在那一刻却显得格外陌生。
陌生在于,之前从未想过,一个城市之所以富有灵气,是因为有能源的保障,是因为繁华背后有一群人在默默付出。这或许就是石油人坚守在戈壁荒滩的意义。
我想到了涩北气田,想到了那片远在千里外的荒凉之地。也是,我所乘坐出租车的加的气,不正是从涩北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