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村有座神奇老庙
犹如一条奇幻的丝带,湟水河蜿蜒东流,在贯穿海东大地的同时也孕育了河畔的近百个村庄,而羊圈村就是其中之一。牛郎织女的故事可谓是妇孺皆知,但在羊圈村的版本里又有一个小小的插曲,而这个插曲则成为羊圈村的特有信仰。在3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这种信仰一直植根于羊圈村,经久不息,延绵不断。
村庙有“三奇”
春节过后,乍暖还寒。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带着一颗激动而又好奇的心,我们径直向着乐都区雨润镇羊圈村出发。还未到达雨润镇,热心的村民就已经打电话询问我们的位置。由于民小公路的施工,进入鲁大复线之后,车子只能缓慢前进,在40分钟的“跋涉”后,路旁村民的挥手示意我们这里就是羊圈村了。
一进村庄,引入眼帘的便是羊圈村大庙,我们的采访也即将从这里开始。在之后的采访中,我们发现该庙宇有“三奇”。
先来说这第一奇——庙宇建在低洼处。羊圈村东邻上杏园村,西接汉庄村,北靠大红崖山,南距湟水河一公里,村子北高南低,南北宽阔而东西狭窄,是典型的峡谷地带。笔者曾在乐都北山地区采访时发现,庙宇的修建位置都在村庄中最高处。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庙是干净的圣地,庙的位置不能在民居下方,否则会玷污庙。而在羊圈村,庙宇的位置则处于村子南部的低洼处。
“大庙有300多年的历史,听祖辈们说当时修建的时候村子里只有30户,当时庙的位置处于村庄最高处,但随着村庄人口增加,村庄面积不断增大,再加上109国道、兰西高速、鲁大复线以及民小公路的修建,庄廓慢慢地向北部移动,只有大庙的位置没有变动。” 66岁的村民袁永德说,当时在修建大庙时这个位置就被公认为绝佳的风水宝地,所以不管村庄怎么变化,大庙的位置决不能变。
第二奇——百年古树逆生长。大庙占地约3亩,由山门、过厅和大殿构成。大殿面阔三间,进深两间,一间为前檐部分一间为殿堂,空间不大但结构严谨。在75岁的村民唐国良老人的介绍中我们得知,大庙山门和过厅在历史的风烟中,曾经遭到了两次焚毁,后来经过两次翻修,才具现在规模。而大殿之所以能保留,是因为在文革时期,由于当时缺少校舍,于是将神像藏到窖中,大殿内用来当作教室。“要不是当时因为当教室,恐怕连大殿都是翻修的了。”唐国良不禁感叹。
大殿前两侧是两颗细而高的松柏,虽说算不上参天古树,但在唐国良的记忆中,这两棵树从60年前就是这般大小,之后栽的白杨树都已成了参天大树,而这两颗却一致保持“容颜不老”,而且树干好像还比以前细了不少。“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常年缺水造成的。”唐国良这样解释道。
第三奇——供奉痘症圣母。我们注意到,大殿正前方内供奉有九天圣母、痘症圣母、霜降圣母和金山圣母四尊佛像,其中痘症圣母是该庙最大的特色,因为在乐都区甚至在海东都很难找到供奉痘症圣母的庙宇。而之所以有痘症圣母供奉,完全是得益于一个美丽的传说。
相传,织女下凡后与牛郎育有一儿一女,可是好景不长,此事被天庭得知,于是便派天官来逼迫织女回天宫,还要将两个小儿处死。情急之下,村中一老妇便将两小儿藏在家中地道内,天官到处寻找不得,便在此处播散痘症之后回天宫交差。天官离去后,村庄痘症暴发,眼看村中儿童被病魔折磨到奄奄一息,老妇人想出“以毒攻毒”的办法治疗,便将老牛身上的痘症刺破,放入痘症患者身上。这一试神奇的效果发生了,村中患痘症的人全部痊愈。之后,天宫得知此事后,便封老妇为痘症圣母。而羊圈村在多年前也发生过痘症暴发的事件,因此,村民便将痘症圣母供奉起来,祈求村中无病无灾。
昔日“干旱台”今日“米粮川”
青海民间广泛流传着一个传说,认为青海汉族是从“南京竹子巷”迁来的,羊圈村也不例外。故事的大致情节是:在明朝洪武年间的某个正月十五日,“南京竹子巷”的民众在演出社火时捆扎了一个大脚马猴,有位大臣认为侮辱了马皇后(隐射马皇后脚大而丑,当时的女人以小脚为美),朱元璋便将这些老百姓都发配到了西地。故事有多个版本,在青海民间至少流传了几百年。“竹子巷”是音译,有关的史料和民间家谱中有苎丝巷、珠玑巷、主司巷、珠市巷、朱子巷、珠子巷、竹丝巷、诸市巷、猪市巷、竹紫巷等多个异名。
采访中我们得知,羊圈村全村580户,共2004人,均为汉族,其中,袁姓和唐姓人数占村庄总人数的百分之52%,是村子的“坐地户”。关于羊圈村村民的由来,唐国良说,羊圈村以前为蒙古人放牧圈养的地方,直到明洪武年间,我们的先祖从南京竹丝巷迁来后,变成了这个村庄。
在历史的长河中,《袁氏宗谱》和《唐氏宗谱》都曾遭焚毁。虽说,《袁氏宗谱》在之后重续,但记载的只有17代人,时间约300多年。袁永德告诉我们,当时先祖袁登超有三子,袁万福、袁万祥和袁万寿,袁万祥留在了羊圈村,袁万寿去了西宁,袁万福去了贵德。如果仅《袁氏宗谱》不足以证明“明洪武时期自竹子巷而来”的话,那么出现在瞿昙寺石碑上的羊圈村唐氏先祖名字,则足以证明至少在公元1392年(明洪二十五年)在乐都地区就有唐氏的居住。
虽说羊圈村与湟水河仅有1公里的距离,但是据村民介绍,在1957年以前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干旱村,而南北横穿于整个村庄的沙沟、旱沟也足以说明羊圈村的干旱,因此被村民戏称为“干旱台”。
据袁永德介绍,直到1957年大峡至老鸦峡的灌溉水渠建成,村子才有了今日的繁盛。如今的羊圈村,俨然成为湟水河畔的一块“米粮川”。田野里和旱沟内的树木正在酝酿着春意,一户户二层“洋楼”也坚挺着胸膛沐浴在早春的暖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