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特朗普”领跑总统大选 其南海政策难料
当地时间5月9日，六年一次的菲律宾全国大选正式开始投票，民众前往投票站投票。 图/CFP
9日，“菲律宾特朗普”、达沃市市长杜特尔特在一个投票站查看投票结果。图/CFP
9日，菲律宾总统大选开始投票。除南海问题外，如何提振经济、打击犯罪、消除贫困等也是热门议题。被誉为“菲律宾特朗普”的南部城市达沃市市长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目前在民调中领先。杜特尔特以强硬著称，在竞选活动中因不断放狠话惹出不少争议。
大选初步结果将在10日凌晨公布。专家表示，无论谁当选菲律宾总统，都不太可能放弃或撤回南海仲裁。六年一次的菲律宾大选在南海问题日益热化的当下将如何搅动地区局势，是否会为中菲关系带来转机？
多起暴力袭击致至少10人丧生
当地时间9日上午6时，六年一次的菲律宾全国和地方大选投票开始。菲律宾选举委员会当天公布的数据显示，在已经统计出的60%选票中，达沃市市长杜特尔特领跑总统竞选，大幅领先其他竞争者。
当天，菲律宾全国各地设立9万多个投票站。由于担心发生暴力事件，当局在全国部署逾10万名警察，强化安保。尽管如此，当天仍有多地发生暴力袭击，枪手袭击投票站、伏击车队甚至盗窃计票机器，造成至少10人丧生。
本次选举将决定菲律宾第16任总统人选，总统和副总统分别选出，因此他们可能来自不同政党。这次共五位总统候选人，除了领跑的杜特尔特，民调第二的是女参议员格丽丝，总统阿基诺力挺的前内政部长罗哈斯民意支持率排第三，现任副总统比奈则名列第四，此前口无遮拦发表“中菲就南海开战中国会输”言论的女参议员圣地亚戈垫底。
杜特尔特可谓政治黑马，他于去年10月正式宣布参选，在今年4月由当地一家民调机构发起的调查中，他以33%的支持率遥遥领先。菲律宾总统以简单多数制选出，票数最多候选人即使未达绝对多数仍能成为候任总统。
虽然格丽丝曾表示该民调可能由杜特尔特阵营发起，不能反映真实情况。但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菲律宾问题专家陈庆鸿对新京报记者表示，“看目前情况，杜特尔特很有可能当选”。
大选领跑者以口无遮拦著称
现年71岁的杜特尔特以铁腕打击犯罪和主张死刑著称，他以此赢得选民支持，并被誉为“惩罚者”。在过去22年间，他一直担任位于南方岛屿棉兰老岛的达沃市市长，并曾担任省检察长。
棉兰老岛经济较为落后，分裂主义极端组织横行，治安状况很差，绑架时有发生。上世纪80年代，达沃市一度被称为菲律宾“谋杀之都”，但在杜特尔特治下，这些问题都大有改观，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交通状况焕然一新，不少菲律宾民众很欣赏这种强势铁腕人物。
“杜特尔特最大政绩就是铁腕打击犯罪、改善治安，而治安的改善带来安定的环境，对当地经济发展能起到促进作用。”陈庆鸿说。
政绩卓著且主打治安牌，另一方面，杜特尔特又因屡放狠话备受关注。他毫无遮拦的讲话风格和对政治正确的蔑视使其被很多西方媒体称为“菲律宾特朗普”。
例如，他曾承诺在上台数月内将消除犯罪和腐败，并曾公开声称一旦当选将大开杀戒，把“所有犯罪分子都杀光”，将他们拖去马尼拉湾填海。就在不久前，杜特尔特的大嘴言论还引发国际争端。他开玩笑说，1989年看到在监狱骚乱中被强奸致死的澳大利亚女教士遗体时，作为市长，一方面应对这种暴行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也想，“应该让市长先上啊”。此番言论立即引发公愤，美、澳两国的驻菲大使对此提出批评。杜特尔特则回击说要让他们闭嘴，并扬言如果当选总统将和两国断交。
贫困及贪腐致多数民众求变
尽管口无遮拦，但选民对杜特尔特的热情跨越年龄和阶层，这凸显菲律宾人对政治精英的审美疲劳。
陈庆鸿解释说，过去30年的民主政治没给菲律宾带来明显改善，仍是家族政治，腐败横生。虽然近几年经济发展较快，但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和贫困率没明显变化，首都马尼拉曾被称为亚洲小纽约，现在的基础设施仍未有太多改变。与此同时，周边其他东南亚国家很多都比菲律宾发展更好，民众对此很是不满，希望有强势领导人出来改变国家。在这种背景下，杜特尔特就此崛起。
面对杜特尔特的大好形势，包括现任总统阿基诺在内的反对者警告选民，不要把国家政权交给一个很可能成为独裁者的人。杜特尔特和其女儿日前被指在多个银行开有秘密账户，藏匿巨额资金。杜特尔特阵营最初严词否认，之后又承认一些账户确实在杜特尔特名下，但强调账户内并无巨额资金。
争议和指责没能影响杜特尔特的领先优势，新当选总统和副总统会在6月30日开始其六年任期。阿基诺也将于当天卸任。腐败丛生的菲律宾多次发生卸任总统被清算事件，前总统阿罗约和埃斯特拉达都曾遭此厄运。
阿基诺执政期间争议颇多，去年爆出“猪肉桶”等多项丑闻，他会否重蹈覆辙？对此，陈庆鸿说，“这些丑闻很有可能成为今后清算他的导火索，阿基诺很担心，因此他力挺‘自己人’——前内政部长罗哈斯竞选总统。”
■ 焦点
大选会否影响南海问题？
除了杜特尔特的大嘴言论，各候选人在南海问题上的表态同样备受关注。陈庆鸿认为，虽然杜特尔特在对华关系上发表一些言论，但还不能从中看出其对华政策的清晰思路。
杜特尔特一方面曾警告中国在南海陆域吹填工程，“我会告诉中国，那些是菲律宾‘所有’，你们正在我们‘领地’上修建工程”，另一方面又称为保卫菲律宾“领土”做好牺牲准备，但不会因此和中国兵戎相见。近来他却又表示，如果中国愿意帮助菲律宾修建基础设施，他将闭口不谈南海争端。
对此，陈庆鸿指出，对于对华关系和南海问题，菲方认为新总统上台有两条路可以走，即改善与中国关系或延续当前的南海政策。这将有利于改善其国内基础设施建设，但目前阿基诺政府和美国为改善对华关系设立了很多限制。
“美国此前炒作中国可能去黄岩岛填海，试图挑拨争端拉拢菲律宾。菲律宾政府高层则认为，南海仲裁结果即将公布，如果裁决对菲律宾有利，那么他们不会希望下届政府放弃或搁置南海争议。这些都会对下一届政府的对华政策产生影响。因此，无论谁当选总统，都不太可能放弃或撤回南海仲裁，他们会将这个判决作为工具去抹黑中国国际形象，还会以此作为与中国谈判筹码。”陈庆鸿解释说。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晓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