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第一个飞行员来自海东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上世纪30年代西部歌王王洛宾一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将青海写进了人们的心中,从此,“遥远的地方”成为青海的代名词。然而,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西部大开发以来,青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繁荣、人民富足、产业兴旺,各民族和谐相处、团结共荣。同时,青海的知名度也大大提升,大美的自然风光、三江源自然保护区和环湖自行车赛不断吸引着全国乃至世界的目光,青海正不断融入到全国和全世界的发展当中,这中间,西宁机场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高空飞翔的飞机缩短了青海与其他省市的距离,昔日在那遥远的地方不再遥远!那么,您知道青海第一个飞行员是谁吗?
尘封在记忆中的乐家湾机场
说到西宁机场,青海人一定忘不了位于西宁东郊乐家湾的旧机场。1931年,青海建省不久,当时南京的国民政府,为方便青海与外地的联系和政要官员的出行,由财政拨大洋一万多元,在西宁东区南山下的开阔地域修建了一条宽100多米,长约1000多米的飞机跑道。跑道只能供小型飞机使用,当时人称“乐家湾飞机场”。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青藏高原地区民用航空业基本为空白,1939年开辟了西宁—兰州航线,不久后废弃。
1949年后,随着国民经济的迅速发展和人民生产生活的需要,青藏高原地区的民用航空业才进入了发展的时期。1957年,青海省政府对乐家湾机场进行了改造,修筑了长2600米、宽60米的单向沥青跑道、综合候机室、招待所、调度指挥塔、通讯导航发射台等主要建筑。1958年1月正式开航使用。当时的乐家湾机场为军民合用机场,机场开通后又开通了西宁——兰州——包头——北京航线,年旅客吞吐量不足千人。然而,由于机场是单向土石跑道,净空条件差,仅能满足伊尔-14型以下机型起降,无法适应青海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严重地制约了民航业的发展。
1975年5月22日青海省革委会就迁建西宁乐家湾机场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提交报告。报告提出,西宁乐家湾机场不适应青海省民航事业发展和战备需要,请求将西宁乐家湾机场迁建,建议列入国家“五五”计划,分年投资建设。
同年6月5日,乐家湾机场扩建工程正式启动,西宁县(现为市)政府每天强征民工350多人,泥水匠90多人,给工地驮水骡马40头,拉运石头,麦草等材料的大车40多辆,采用砂石和红胶泥搅拌的混合土来铺设跑道,其强度可想而知,扩建后的跑道比原先长了一倍,在跑道中心涂画了一个直径有40米的白灰圆圈,两侧有白色虚线作为飞机起落的标志。
乐家湾机场完工后,上海亚欧航空公司曾派一架小型飞机来西宁试航,由于机场条件太差,从此再没来过,机场闲置。抗日战争结束后,乐家湾机场一度成为蒋马军政人员的专用机场,直到1949年青海解放后,被改为军用机场,它曾为青海经济发展和空军演练发挥了重要作用。
青海第一个飞行员出自互助县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青海历史上的第一个飞行员赵有德。他不仅是互助县出名的飞行员,在民国末期,他也是全青海省的第一个飞行员。那个年代中,在父老们的羡慕和不解中,他从容地将飞机从南京转兰州在乐家湾机场降落、起飞,在他的家乡互助县长宁乡(现划为大通县)黄家寨镇赵家磨村上空留连盘旋。
1895年他出生在赵家磨村一个拥有水地三百六十多亩,还有水磨、油坊、酒坊、香坊多处、每年雇长工、短工多人的地主家庭。本应是个享受安逸的少爷,他却经常因为不满父亲克扣长工酬劳、霸占水磨耕地,放高利贷等行境而与父亲争吵。赵有德在长宁堡国民学校毕业后,被送到西宁县(现西宁市)师范学校念书。念书期间,他不服当时学校打骂学生的教育方法,与校长、老师发生顶撞与争吵。一次次纠纷后,赵有德被学校开除,同时学校给西宁各学校发通报不准留赵有德念书。他在西宁街头流浪数日,把家中酒坊的地契偷出来抵押给东大街“福兴财”商号,借到白洋二百元,又回家向父亲要了二十元,从邻居家借了一套新衣服和口粮。揣着财物和口粮的赵有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青海。
离开青海的赵有德当年就考入南京国民党空军学校。在学校时他胆大好学,一心扑在飞行驾驶技术学习上,多次驾机实习,熟练掌握了飞行驾驶技术。
1934年,赵有德驾机第一次回青海。在起飞前给马步芳通了电报,马步芳命令乐家湾部队和西宁各学校的学生排队迎接赵有德。当时赵有德先是驾机飞到赵家磨村上空,飞机降到四五十米左右,盘旋数圈后直飞乐家湾机场降落,马步芳带领军政要员前往迎接接待。
抗战中赵有德声名远扬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赵有德驾机参加了对日投弹作战,因抗战有功提升为航空委员会管理科长。1938年赵有德调任到西宁第十八站即乐家湾航空站任站长。当时的省政府给赵有德家中赠送了题有“航空先声”的匾额,接着赵家磨村的群众赠送了“抗日有功”的匾额,飞行员赵有德的名字便传遍了全省。
赵家磨村的村民们至今对同乡赵有德保留着良好的印象。谈及赵有德,老人们仍然会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1943年赵家磨和附近许家寨等村遭受严重雹灾,赵有德为灾民申请救灾粮食三十大石(约四万多斤),及时解决了灾民的困难。每次过年过节,赵有德都要拜访村里的老人和庄员,丝毫没有官架子,不管穿着多么讲究,随意坐到人家的土炕上,就和村民们拉家常,喧喧庄稼年成,谈谈家长里短。遇到有困难的人家,他还会尽力给予帮助。据说有一年正月,村里秧歌队表演刚刚结束,突然听说赵有德回来了,村民们立即重新上场,敲锣打鼓专门为赵有德重新表演了一回。
1942年,马步芳实行军事实弹大演习的时候,全军队伍编为东西两军,东军由马全义旅长带队从互助县出发向西攻打。西军由马步銮旅长带兵,从大通向东攻打。赵有德以机后身的红布和黑布为标记,分为敌我阵营,从空中进行指挥。当时马步芳的实弹大演习给大通、互助两县的农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1943年,赵有德在任站长期间,赵家磨村和附近的许家寨等村遭受了严重的雹灾,被打得寸草不留。赵有德从新城仓库给群众拉来了三十大石粮食,约四万斤,解决了当时农民的困难。1947年,天水快要解放时,国民党的航空站站不住脚向洛阳撤退合并,赵有德趁机携妻子白玉惠逃回家中,并修了两处马车店经营。1950年赵有德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于1962年在劳改中死亡。
解放后,我省民用航空业进入发展时期。1957年,省政府对乐家湾机场进行了改造,修筑了单向沥青跑道、综合候机室、招待所、调度指挥塔、通讯导航发射台等主要建筑。1958年元月正式开航使用,由于机场无法适应青海经济的发展,严重地制约了民航业的发展。1991年12月乐家湾机场迁至离西宁28公里位于互助县高寨乡境内的曹家堡机场。
曾经的乐家湾机场旧址,成为一个用红砖围起的大院,里面能看到一两架报废的小型飞机。后来那里被经济开发区成片开发,大型汽车销售市场和企业很快将这片土地充分开发使用。如果不是老人们说起,年轻人根本无法找出这里曾经是机场的蛛丝马迹。
马步芳修下的乐家湾,
拔走了心上的少年;
哭下的眼泪和成的面,
给吃粮人烙给的盘缠……
曾经的花儿还在传唱,但如今,我们只有在相关的历史资料和老人们的记忆中才能梳理出这些尘封已久的历史。如今的青海,道路四通八达,民航事业也步入了快速发展时期,青海已融入到了全国和全世界的发展当中,回首这段历史,依稀可见那个年代的残酷和无奈……